妖子

（四）

总算有惊无险，平安到家。

回到家的阿诚才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大姐和明台。大哥不必担心，这种事总要和他商量的，自己是不需瞒的；阿香这段时日回家省亲，不会回来，倒也不用操心；只有这大姐和明台，一个火爆脾气，一个孩子心性，却又对大哥关怀备至，着实是让人颇有些苦恼。

背着人鱼的阿诚一时有些茫然，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里，直到不耐烦的人鱼先生甩尾打翻了楼梯旁的盆栽引来了大姐的询问，阿诚这才如梦方醒。

“是明台回来了么？怎么一回家就闯祸了？”大姐的声音从二楼飘来，带着满满的宠溺和无奈。

“不是，大姐。我是阿诚。我给大哥书房拿些东西，不小心碰到了花盆。”阿诚轻轻拍了拍人鱼先生不老实的尾巴，淡定的编造着谎言。其实也不完全算是谎言，至少他确实是打算将这条与大哥一模一样的人鱼安置在大哥的书房里，毕竟在明家，只有大哥的书房最安全。

“你先呆在这里，我去买鱼缸。”阿诚将人鱼放在书房的椅子上，转身回客厅拨打了电话：“对，我要一个鱼缸，不是浴缸，是鱼缸。对，越大越好。请尽快送到明公馆。”挂了电话，阿诚泄气的倒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颓然的状态，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行走下去的动力——大哥并不在家。原本说好在家里等着自己为自己庆功的大哥，并没有如他所想在家里倒好红酒等着自己，整个明公馆，哪里都没有大哥的身影。阿诚不得不再次回忆起自己之前的设想——难道那条人鱼，真的就是大哥？无论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瞒住大姐和明台，亦要保护好那条来历不明的人鱼先生。

“这是我为先生准备的鱼……咳，住所”阿诚抬手抿唇，颇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先生需要些什么，不过根据先生的身体状况，我想应该是需要水的，至于吃的，我会准备水草和小鱼，先生请放心。”阿诚几乎是仰面说完的这些话，毕竟在明亮的灯光下如此近距离的直视“大哥”的裸体，阿诚简直想双膝跪地大喊一声：在明家，我就是个仆人嘛！何必如此折磨我？阿诚抬手摸了摸鼻子，很好，没有流鼻血，看来自己的定力还不错。